陈砚再踢开几次后就彻底老实了。
不知是终于睡踏实了还是烦不胜烦地妥协了。
陈砚睡到凌晨四点醒来的。
像是终于睡清醒了,他睁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夜缓了几分钟。
抬手在枕头边摸了摸,没找到手机。陈砚撑着床爬起来,想下床——
“醒了?”
湛柯的声音突然从黑夜里传来,陈砚吓得整个人抖了一下,往床上倒去,重重地“咚”一声。
惊地湛柯清醒了不少,“怎么了?”
“你有病?”向来都习惯睡硬床的陈砚摔疼了,不由得蹙起眉骂人。
湛柯清了清嗓子,只当没听到,“这么长时间没吃饭,饿不饿?”
“你待我家干什么?”陈砚也当没听到他的问题。
湛柯站起身,揉了揉腰,说:“等你睡醒。”
顿了顿,湛柯又说:“饿了吗?我去做饭。”
陈砚不说话,湛柯就摸黑走出去了。
没多久,陈砚听到开灯的声音。开的是厨房灯。
他的确饿了。
因为太久没有吃饭全身都没有力气,下床都蹭着床边下。
一不注意踢到了板凳,惊得他又清醒了几分。
湛柯连忙冲进来开了灯,“摔着了?”
突然的光刺的陈砚眯起了眼睛,“没有。”
湛柯松了一口气,见陈砚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,就回了厨房。
陈砚好半晌才适应了光,他站在地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拖鞋不在,仔细回想了一下——自己昨天的确是进门之后鞋一脱就直接冲进卧室了。
但现在……怎么袜子也没了?
陈砚光脚站在冰凉的瓷砖上有些发蒙。
他刚蒙了没几秒,湛柯就去而复返。
手里提着一双拖鞋。
走进来放在他脚边,还叮嘱说:“小心着凉了。”
然后湛柯又出去了。
陈砚:“……”
陈砚穿上拖鞋走进卫生间,和镜子里那个头发炸上天的人互瞪了一分钟,然后认命地抬手扒拉了一下头发。
头发像是在睡着的时候被汗浸湿了,现在汗水也黏在头发上,陈砚觉得自己头发摸着都是一撮一撮的聚在一起。
难受坏了。
他刚准备放水洗个澡,就听到湛柯的声音又一次传来:“要洗澡?头还晕吗?没吃饭有力气吗?要不先吃了再……”
陈砚皱着眉头打断他,“我洗个澡又不是去搬砖。”
湛柯噎了一下,然后低低地说:“水放热一点,出来之后衣服穿厚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