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三人像是被绑在一条绳索上,往不同的方向走,谁也不能把谁拉回轨道。
绝食的感觉很难受,第三天我的胃里就火烧一般的疼,谢惟让人给我打营养针,但只要他们一个不注意,我就会偷偷把针拔了,灌进去的汤水也都被我拿扣喉全部吐出。
死的过程很难受,但一旦我死了,就可以解脱。
我不仅可以再见外婆,还能再见温司,这对我而言,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。
在这样极端的拉扯里,第四天,谢惟和贺一斐终于败下阵。
谢惟来到我的床边,跟我说让我见一个人。
我谁都不想见,隔着水雾一般看不清他的脸。
当晚,顾佳出现在了谢惟的公寓,她一见到我,就红了眼圈,死死瞪着谢惟,怒骂他是个畜生。
我听见熟悉的声音,仍以为是在做梦,直到我见到眼前五官艳丽的女人,她瘦了些,眼底有淡淡的乌青,温司的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,她坐到床前,握住我瘦骨嶙峋的手,眼里尽是心疼,哽咽地喊我,“小槐。”
我太久没说话,一开口,声音跟含了一嘴沙般,不敢置信道,“顾佳姐?”
顾佳越发用力握住我的手,谢惟把温粥递给她,她不忍我这模样,到底还是伸手接过了,然后厉声道,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谢惟和贺一斐深深看了我一眼,竟然真的带上了门。
她终于哭出来,舀了温粥到我嘴边,泣不成声,“怎么,变成这样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