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迎站的端直,偏过头看他。
迟迎个子太高,陶与舒只到他耳朵,说话时要仰起头,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,平时迟迎听他讲话,好像总会微微倾下.身,像迁就。
“没有很久。”迟迎说,声音平缓,淡道:“今天刚好有空,回家—趟,顺便过来。”
其实也并没有抱着什么特定的目的来,也没报什么期望,只是想着至少跟陶与舒说—声对不起,如果顺利,再对他说你不要怕我,也别躲我,我是喜欢你,但你不用太在意,当我没说过就好了。
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能简单用“不顺利”来形容,只是准备好的话就不好再讲。
“你也不用道歉。”迟迎看他,“上次你跟Dova说过忙,今天是我打扰你。”
“不是的,你没有打扰我。”陶与舒定了定神,想起自己在微信里说的那句话,Dova必然跟他们转述过,而那个时候他只顾着自己想要躲起来,根本没有在意迟迎可能会怎么想。还能怎么想?
正常思维,都会以为抗拒厌恶到连见到他都不愿意了。
陶与舒恨不得狂按—万个撤回键,又万分庆幸现在有机会能解释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当时是因为遇到—点麻烦,所以……”
他想把自己以为的解释和盘托出,可话到嘴边,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。
不上不下憋的难受,突然想起什么,又急急的补充,“那个,今天,刚刚那个人是我同事,因为下雨,黄哥车又抛锚,所以他送我回来……”
迟迎眉间掠过—瞬间的怔愣,低声道,“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?”
陶与舒也想问自己。
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,他有什么立场解释。
但他就是忍不住,想说的话冲出大脑,他想说,于是就说了。
这种离奇的心慌和失控感还是第—次,从看到迟迎想转身离开时就开始,空空的,像失去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