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启禀陛下,敢问是何事,可否告知臣等?”韩爌心里明白得很,这里面绝对有猫腻,而且不小。
“韩阁老莫不是说,朕连缉拿钦犯,缉拿通虏犯,缉拿通虏帮凶也不能做吗?还要经过你允许吗?”杨改革怒道。
“臣不敢,只是臣以为,晋商通虏案,已交由三法司办理,此事,当有三法司来定断……”韩爌立刻说道。
“三法司?三法司这会怕还没到地头上呢,如何断案?莫不是等着通虏的贼子跑了个精光再去办案?”杨改革怒道。
“这……”韩爌语塞,接着又道:“……臣能否一观奏本?”
杨改革怪异的笑了笑,道:“可以!”
韩爌接过这本奏疏,稍稍的翻看起来,刚开始面色还一般,看到后面,已经是神情巨变。
“陛下!陛下,您这可是要拿盐商开刀啊!……”韩爌震惊的道,韩爌看到前面,还都是些晋商和晋商相关的人,比如那个什么携七大恨入关的商人,抓捕这些,韩爌倒不觉得有什么,如这本奏本里说的,证据确凿,他也不想管,但是看到后面的名字,几乎都是盐商,而且是有名的盐商,他韩爌身为东林党大佬,对这些大盐商可是耳熟能详,熟悉的很,一看到名字,韩爌立刻知道,皇帝这是要拿盐商开刀了,原来,皇帝的目的还不是在什么海上贸易,不是借着夷人收税的事弄海上贸易,而更大的目的,怕是要对付盐商。
第467章 大对决(二)
“韩阁老可愿意为盐商作保?如果阁老肯为天下盐商作保,朕可以不派锦衣卫出动,万一真的有关,阁老可愿担这通虏谋逆之罪?”杨改革“笑”着问道。
这句话一出口,原本很自信的韩爌立刻一窒,犹豫起来,他刚刚翻了一下这奏本,里面可是言辞确凿的说盐商确实有问题,天下那样多盐商,他也不敢保证就没有一个和东虏有关系,要是其中有一个有关系,那他岂不是把这黑锅背定了?背万世的骂名?皇帝既然如此信誓旦旦,怕是还有后手,否则,绝不敢贸然就动盐商,这盐商是轻易能动得了的吗?韩爌犹豫起来。
韩爌这一犹豫,很多准备跳出来大声反对的大臣也收住了脚步,刚才那猛地一听说皇帝要动盐商的冲动,现在,开始冷下来。
“启禀陛下,臣以为笑话,我朝盐商,大多聚集在江浙,又怎么会和晋商牵扯上,更怎么可能和辽东的东虏牵扯上,陛下,这未免也有点太牵强了吧?”虽然很多官员止住了脚步,不过,依旧有官员跳出来,开始为盐商战斗,皇帝要动盐商,可就是和他们为敌啊!
“哈哈哈阿……”杨改革一阵笑,笑里,带着一阵悲凉,道:“……这位卿家连这奏本里说了些什么都没看,就为盐商辩护,你是给我大明当官,还是给盐商当官?”杨改革莫名的悲凉,这些吸血鬼,为了利益,这智商下降的厉害,明朝不亡实在没天理。
“这……”这名蹦出来的官员立刻陷入了尴尬的境地。
“朕听说,两淮有句话叫做‘秦腔翕语满街巷’,我朝盐商确实大多在江浙两淮,貌似远离山陕,远离辽东,更扯不上什么关系,可是这两淮做盐生意的,其中不乏晋商,焉能说没有一点关系?这位卿家可是忘了我朝的开中法?山陕商人能兴起,正是得益于开中法,得益于盐!岂能说没关系?朕如今,看这奏本、供词和书信,倒是越发的相信,某些盐商确实和通虏案有关系了……”杨改革“痛心”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