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北淡淡一笑,说道:“诸位不必多礼。日本是朝鲜和中国的共同敌人,单独一国与日本对抗,会被各个击破,但是如果两国联起手来共同对付日本,那么,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。另外,由于伊藤博文被贵国义士安重根先生刺杀身死,现在的日本国内正群情汹汹,日本军部更是叫嚣要以此为借口‘灭亡朝鲜’,正式将朝鲜并入日本,所以,如果诸位不希望自己的祖国沦亡的话,你们就必须尽快行动起来了。我的建议是,你们应该进行一次周密的部署,在朝鲜的北部和南部地区同时发动一场反日大起义,利用我们支援你们的枪弹,给日本殖民者以沉重打击,消灭那些亲日派官员,瘫痪日本殖民当局的基层统治机构,并争取在己方势力占优势的地区建立根据地,使反日战争呈燎原之势。不要担心你们孤军奋战,你们的背后站着我们,站着中国,站着中国的四万万国民,也站着许许多多像你我一样的爱国者!”
总统的演讲让几名朝鲜人感动得热泪盈框,曹诚植也趁热打铁,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并不算过分的要求。
“现在安重根志士就在贵国的监狱里关押,总统先生是否可以下令将他悄悄放走,我们把他送回朝鲜,请他做我们的领袖。”
对于曹诚植的这个要求,赵北摇了摇头,很干脆的拒绝了。
“很遗憾,我国既已实现共和,那么,‘以法治国’就成了我国政治家追求的目标。安重根义士视死如归,这一点,我很钦佩,但是我却不能以此破坏我国的法治目标,由于伊藤博文遇刺案是在我国司法管辖范围之下,所以,对安重根义士的审判仍将按照程序进行。不过,我可以向诸位保证,对安重根义士的审判将是公正的,就算他无法做你们的军事首领,至少也可以做你们的精神偶像。”
赵北的保证让这几名朝鲜志士放下心来,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具体的分工与合作事宜,然后,这场军事会议就结束了,朝鲜志士跟着田劲夫先行离开。
等朝鲜人都离开了,黄兴才小声问了赵北几句。
“总统钧鉴。此时如此强力的支持朝鲜独立运动,是否会激怒日本政府?此事是否需要向外务部征求一下意见?”
赵北摇了摇头,说道:“克强,我们中国与日本之间的利益冲突是不可调和的,日本现在想扩大在华利益,它绝不会因为我们的妥协退让而止步,所谓‘得寸进尺’,我们退一步,则日本进一步,如此一来,我们很快就会无路可退。英国、法国、俄国、德国、美国,这些国家与日本不同,日本离我们太近,日本政府的战略重点就在东亚大陆,所以,我可以与欧美列强达成妥协,甚至是让步,但是,我绝不会向日本妥协让步,这是原则问题,更是策略问题。至于外务部那边,就让他们蒙在鼓里好了,这样的话,将来日本政府追问起来,外务部演戏也可以演得更逼真一些。”
黄兴点了点头,没再说什么,正打算告辞离去,却被赵北叫住。
“克强,听说你们同盟会前段日子有个很有名的笔杆子,叫戴季陶?此人现在哪里?”
“总统也听说过这个人?此人是革命之后才加入的同盟会,此后一直在福州,他前几天从福建跑到北京了,现在借住在黎黄陂府上,黎黄陂很赏识他,打算聘请他做参议院高级政治顾问,刚才国会举办的中秋晚宴上我还见过他。”
“哦?既然黎黄陂想重用他,那么,我就不跟黎议长抢了。”
“总统突然问起此人,所为何事?”
见赵北欲言又止,黄兴追问。
“也没什么。现在我身边缺个有文才的人,杨皙子虽然文采不错,可是他现在有另外的事情要忙,所以,我想再找几个对现代政治较有了解的青年充当笔杆子,把我的一些理论转化为文字,启发国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