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尼克通阿!你忘了你在大行皇帝神位跟前起过的誓么?你忘了,可老子没忘!老子就是做了鬼,也绝不放过你!”
“尼克通阿,你什么时候卖身投靠共和军的?”
“尼克通阿,你就让爷死个明白,你是啥时候做旗奸的?”
……
几个旗人躺在地上破口大骂,全然不顾共和军士兵的拳打脚踢。
那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旗人却是将脖子一梗,瞪着地上几人,哼道:“这叫‘识时务者为俊杰’,当初贵山派爷到共和军送枪栓的时候,爷就反正了!你们真以为这成都旗营里就爷一个是‘旗奸’?你们真以为共和军进了城不派人看着旗营是犯傻?呸!这叫‘引蛇出洞’。对不住各位,咱旗人自己不争气,却也怨不了旁人,跟着你们走,那是死路一条,跟着总司令走,便是做不了官,也能捞些银子,可不比陪着你们这些榆木疙瘩上法场强得多?”
“这话说得好,该赏!田劲夫,拿银子!”
赵北走上前,笑咪咪的拍了拍尼克通阿的肩膀,同时也对自己的先见之明很是佩服,说实话,当初尼克通阿表示愿意做总司令的马弁的时候,赵北还真没想到过这人能派上用场,旗人做马弁不太合适,还是做“旗奸”稳妥。
卫队长田劲夫叫来一队士兵,抬着几筐银圆走到总司令身边,向那几筐银圆一指,对那尼克通阿说道:“点清楚了,五千现大洋,这上头还有一张随到随兑的美国花旗银行的汇票,总共一万鹰洋。”
赵北说道:“尼克通阿,昨天百姓哭街,差点民变,你可没有及时送来情报,你这差事干得不好,本来只应该给你五千大洋的,可是看在你也挂了彩的份上,再赏你五千大洋。”
“小的谢过总司令!民变的事情小的委实不清楚,这事不归我管,而且前几天被人盯得紧,也找不到机会知会总司令。不过总司令的这赏小的也不能白领,小的给总司令上份礼。”
尼克通阿向赵北打了个千,然后走到躺在地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跟前,拿脚踏了一脚,指着那人说道:“总司令,这人叫西泽,是个东洋鬼子。本来,我不知道他的名字,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,后来跟着贵山去讹额勒登布的洋枪,托这额勒登布的福,我这才知道这是个东洋鬼子,拿洋枪谋害您老人家的主意就是这个东洋鬼子出的,本来队伍里还有一个东洋神枪手的,可是刚才已被炮炸死,现在就这一个东洋鬼子了。”
“八嘎!”西泽公雄仰起头骂了一句。
“尼克通阿,用不着你介绍,我与西泽先生是老熟人了。”
赵北又拍了拍尼克通阿的肩膀,走了过去,笑着对躺在地上那人说道:“西泽先生,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啊,你把胡须一剃,再穿上旗人的装束,我差点没认出来。上次在汉阳钢铁厂咱们就交了回手,你被我的野战炮轰了出来,这一次,你又被我的山炮给轰了出来,如此说来,你西泽先生与这大炮还真是有缘啊。你远道而来,我也不能不招待招待,怎么样,咱们找个时间一块米西米西,顺便聊聊这远东局势?”
西泽公雄冷哼一声,没有再说话,倒是他身边躺着的那个旗人骂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