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壁上的老式挂钟,指针沿圆形的表盘不断移动、周而复始。夜色越来越深,远处的教堂隐约传来一次又一次整点的钟声。
方青宜烦躁地推开键盘,瞪着屏幕里毫无进展的文档。
整个文档,他只敲了干巴巴的两段话,写得很差,他自己都读不下去。
他索性按下删除键,把写了一晚上的废品统统删除。删干净后,方青宜放弃地关掉笔记本,回到卧室,把自己摔到床上。
不要想了,睡觉!
管他做什么,跟我没关系!
不行,不要想了——再想我就是个傻逼!
方青宜在心中不断升级对自己的辱骂,一把蒙上了被子。
第二天——方青宜有堂早上八点的必修课。他没能及时醒过来。听惯了的音乐旋律对他来说不再有惊醒的作用,直到响到第四遍,他才终于从似睡非睡中醒了。
一看时间,七点半。
方青宜一下子醒透了,用了不到五分钟时间,刷牙、洗脸、换衣穿鞋,拿上昨天扔在沙发上的书包,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跑出门。他跑到一楼时,正在前台忙碌的丽莎立刻叫住他:“方!”
“回头再聊,”方青宜说,“我得赶紧走,上课要迟到了!”
丽莎听他这么说,放下手头工作,小跑着追了上来。她把两样东西,一手一样,强行塞到方青宜手里:“有位先生让我转交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