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一个噩梦中遭遇了失败,而噩梦作为他失败的场地,必然有着一定程度的象征意义。
如果一个人在某种极度搞笑的场景中遇到了一次失败,那么他自己可能也会一笑了之、轻松对待。
但是牧嘉实苦大仇深的样子,显然意味着,这个噩梦本身也不是那么简单的。
有的时候,绯能够从牧嘉实的身上察觉到某种……割裂的感觉。
他也就像是一个矛盾体。他说着自己是失败者、废物、垃圾。
但是,他又仍旧在噩梦之中十分耀眼与强大。在这个噩梦中,他显得毫不起眼,但是在废墟的那个噩梦中,他却以一己之力解开了那个噩梦的真相。
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是一个废物?
这种矛盾的感觉,让绯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噩梦。
这个噩梦,如果深入了解一下,那也同样可以察觉到这种自相矛盾的气质。
就比如噩梦主人的人选,柯绪和谢霁,谁都有可能,但谁都有着「不可能」的矛盾之处。
窄楼居民是个男人,所以谢霁不可能是噩梦的主人。
柯绪压根就没有和除了博物馆、居民区之外的任何场景发生直接联系,所以他也不可能是噩梦的主人。
同样只和图书馆产生直接联系的陆成哲,在仅仅只是提出这个人选之后,就再也没有任务者在意他了。因为,他不可能是噩梦的主人。
他只是如同航天大楼外面那群天文学爱好者一样,是提供线索的「工具人」罢了。
所以,当寸头确凿无疑地说,柯绪就是噩梦的主人的时候,绯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,就好像是跳进了噩梦的陷阱之中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