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尼眨眨眼睛,在洛伊颠倒模糊的视线中,他的眼睛如同两汪湖水。
“哦,”洛伊轻轻地说,“看来我们都没得到想要的东西,就算格森真的成为总统,你也不在乎了。”
“解决掉你,我会去找他。”宾尼说,他的手很稳,声音却在抖,“然后这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了。”
“真的?”洛伊带着怀疑,轻轻地说,“你是这么想的,雷昂也是这么想的吗?我只是个外人,从来没有进入过你们的团队,只是几天的相处,都能感觉从他身体里散发出的决心,他和这个世界有仇还是怎么着?那是比我全家被活埋,连尸体都找不到更深的仇恨吗?”
查尔斯的到达终止了他们之间的对话。
“宾尼,你没事吧?”查尔斯急切地问,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,然后选择他最擅长做的那件事。
“呃,我去开车?”他问。
宾尼卸掉洛伊的枪,查尔斯急忙将它捡起来。
“好的,去开车。”宾尼说。
暗处的狙击手没有再行动,宾尼反剪着洛伊的双手,查尔斯搜了他全身,没有再找到其他武器。
他们将洛伊押进车里,查尔斯坐进驾驶座,发动汽车。
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,露莎皱着眉,踮着脚跳过地上一滩滩血水,像是雨后穿着胶鞋的小女孩跳过一个个小水坑。
她打开窗户,扑面而来的海风吹散这令人作呕的味道。
海因斯浑身是血,手脚还绑在椅子上,带着椅子一起倒在地上,身体躬得像一只虾,双眼翻白,口中溢出血沫。
横七竖八的伤口和他碎开的衣服布料黏在一起,但口鼻中的血显然不能制造出满屋子看怕的场景,地上的血是断裂的肋骨直接刺穿了内脏,造成的大出血。
露莎不自在地蹭蹭鼻子,不由得想,这么凶残的风格,雷昂或宾尼肯定安排不出来。
他们太文雅了,带着礼貌和道德范畴,哪怕踏破他们自己道德的最底线,看起来也没这么强烈的视觉冲击。
所以,还是她这种鲁莽的人干起来比较爽。
她掏出手机,有一瞬间,甚至想录下海因斯现在的惨状,待日后遇见雷昂时,拿出来给他看看,不知道对方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。
皱眉?作呕?苦笑?摇头?或者指责她?
海因斯发出的呼吸像是破风箱拉我的呼哧声,连眼皮似乎都动不了了。
露莎掀开他的眼皮,问:“他说了吗?”
她得到了一个肯定回答。
露莎放开手,随手在裤子上擦擦血:“我还真以为他宁可把财产带进坟墓里,也不会让我们得到一丝好处呢。”
她举枪对准海因斯,自言自语:“真想让雷昂看看啊。他错过这么多好戏。”
扣动枪坂却发出咔咔的声音,露莎发现手指按不下去。
什么?卡壳了?她狐疑地想。
邪门的是,另外几把枪也对海因斯毫无办法。
“看来飞天拉面不想让你舒舒服服得走。”
露莎开个玩笑,但她的心并没有那么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