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艘逆流而上的两层客货大船上突然响起一声暴怒的喝骂。

“德洛！我又看到你在偷懒了，天上有什么好看的，赶紧干活，把甲板洗刷三遍，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偷懒，小心我一脚把你踹到水里去，白吃饭的懒鬼，要不是看在你堂姐的面子上，你休想踏上我的船。”

肥头大耳的船主挥舞着拇指粗的木棒，站在甲板上耍着威风。

甲板与船舱内听到喝骂声的伙计们私下里交头接耳。

“啧啧！又是德洛，这小子成天心不在焉，唉，我要是有他那样的堂姐就好了。”

“好个屁，他的堂姐是暗堂子里头卖的，你有吗？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长什么德性，倒贴我都看不上。”

“滚滚！就你这奇形怪状的，暗堂里的娘们儿根本不会看上你，自个儿撸去吧！”

不过眼观六路，耳听八方的船主很快发现了一丝端倪，破锣嗓子又响了起来。

“你，你，还有你！不准闲聊，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滚蛋，工钱一个子儿都没有！”

船上除了客人们幸灾乐祸的声音外，水手们立刻鸦雀无声，这个刻薄吝啬的胖船主成天想着克扣工钱，使它们敢怒不敢言。

“哼！一群懒鬼，活该干一辈子苦力！”

再一次巩固威望的船主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，云朵之间，一艘硕大无朋的巨船正交替扑扇着两舷向外探出的四对透明长翼，悠然自得的没入云团，又穿云而出，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。

能够在天空中飞行的巨船，在平民间传得沸沸扬扬，却没有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，又往哪里去，只有在极偶然的机会，才能够看到它们的身影。

“妈的！老子要是拥有一艘像这样的船，这辈子都值了。”

恨恨地收回了贪婪的目光，往船舷外的水里吐了一口唾沫，出于浅薄的小民思想与眼界，他也只能想像到皇帝的金粪叉子那种程度，做着开光翼舰运送客人与货物，多挣几个铜子的美梦，根本不会考虑到更多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