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生风再看一眼挣脱不休的齐无瘣，他从来不想她看见丝毫血腥，但现在却必须要让她看着自己自虐而死。

他收回目光，毅然伸出左手，不多说一言，直接将手指从前端一段段割开，不过片刻，左手的五根手指都被齐齐割掉，只剩下掌心。

“阁下可还满意？”

“不错。”匪石喜欢这种场景，“现在，把左手也全部割掉吧。”

木生风照办，不多时，左手也没了，只有地上的数百块烂肉证明他曾经不是个独臂之人。

“士可杀，不可辱，还请阁下允我速死。”木生风近乎乞求。

“可以了，那你速死吧。”

匪石也不想夜长梦多，毕竟现在熄火峰火龙喷发，要是有其他修士过来观望，更难收场。

木生风最后看向齐无瘣，给了她一个从容的笑容，“别哭了啊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小齐你可不是个爱哭鬼啊。”

话虽如此，木生风却自己哭了起来。他明明还有计划，但是他仍然伤心，他多么希望这个女孩一生都不用经历这些。

他的齐无瘣。

最后，木生风用自己的短刃刺破心口，旋即倒地不起。

匪石心下甚悦，他就喜欢这种折磨人的事。在确定木生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存在后，匪石带着齐无瘣降到地上，直接催促女孩过去哭泣一番。

他还要继续观看表演。

齐无瘣却没有如他的愿。

黑发的女孩虽然哭哭啼啼，但并没有走到少年身边，而是随意地捡起地上的利剑，反身直接向匪石冲去。

匪石一掌将齐无瘣拍飞，有些生怒，“为什么不按剧本来？你应该过去趴在他身上哭泣不已，甚至直接殉死。”

“我才不哭了，小木说我不能哭了。小木...我要给小木报仇。”说罢再次提剑上前。

齐无瘣终于长大，她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血腥和无情，却要用她最好朋友的鲜血为代价。

“我对不起小木，因为我...他才没能活下来...都是因为我...”

齐无瘣一次次的上前，一次次被打飞，她羸弱的身躯早就经不起这种折磨，但她不愿停下。

“我要给小木报仇...”

匪石觉得这样也不错，但他还是喜欢之前的剧本。

在齐无瘣不知疲倦的又一次持剑而来时，匪石直接捏住齐无瘣的脖颈，把她按在木生风身上，喝道，“现在，给我哭！”

齐无瘣早就没哭了，她的泪已经随着离去之人而流尽。

她讨厌这个突然就要说再见的世界。

于是，她撑起身子，想再次站起。

但匪石已经厌倦，他在女孩背上疯狂踩下，再次怒喝，“给我哭，给我哭啊！”

渐渐地，齐无瘣再站不起来，她的手臂颤抖不堪，最后地最后，她只能趴在少年的身上无声喘息，迷蒙双眼的前方是尚未晨曦的暮晓千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