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王想救却来不及,只得说道,“齐掌教,野犬毕竟凶险,更何况孤等无家可归之人?孤虽孱弱,但亦非可欺之人。”
木生风知道,这便是死结,只要阵法的威胁犹在,自己这方便占不了先手。而且他现在更加的倾向于停战,一方面是想减少无辜之人的死亡,更多的却是担心薪南。
倘若大战再起,薪南灵力尽失,到时候又何以存活?
但他在这种局面下毫无作用,只能静看齐渺石与永王的交锋。
“西陲之地虽小,但皆为祖宗之土,是一寸也不敢忘。”齐渺石的答复很简单。
木生风愈发担心,难道齐渺石真要不顾万千生命,冒着西部尽覆的风险也要驱逐妖族?
永王盯住齐渺石数息,眼中精光不断闪过,又饮下一樽酒,才说道,“既如此,是要做过一场?”
“自然是做过一场。”
话音刚毕,木生风便感觉整个大殿都骤然炙热起来,自己也昏昏欲厥。而大殿之内的人族修士更是惶恐不安,如堕炼狱。
迷糊中,木生风只感觉脚下岩浆翻滚,一众玉石皆是腾腾待沸;而大殿中更是飞出数千金乌,啼鸣之下洒下万千火焰。
木生风抬眼看去,一众金乌却已纷纷腐朽,在落下的过程中变化为三寸大小的红莲,而这些红莲更是向众人席卷而来。
木生风惊觉欲走,脚却如何都迈不开身,脸上热汗淋漓,更觉有若诸天末日。
在他即将被焚烧殆尽之时,却只觉一阵清风抚身,万千红莲霎时杳然无踪。
木生风连连喘气。又往下看去,海剑陵众人皆是同样,只有齐渺石巍然不动,全不受影响。
木生风趁得空隙,连忙对齐渺石传音道,“掌教,此前我进城时有感。这永王应是金乌之身,而且已经重伤濒死了,不可轻易逼迫。”
齐渺石听闻有些后怕,他之前对木生风说妖族大阵轻易可破,但真实的情况却是根本无从下手,一番强硬之举只是为了接下来的谈判能够占得上风。
若是永王真重伤濒死,说不得真会拉着海剑陵给他陪葬。
但此刻气势不能落下,不然反倒被人看清虚实。
故此,齐渺石只是轻轻摆手,在护住众人之后,骤然对妖族发起攻势。
妖族众人虽有永王庇护,但仍感觉深处疾风骤雨中,稍有不慎便会被割破衣衫。而那之前本就重伤的穷目妖修无法抵抗,连痛吼都没来得及发出,便被无数剑气穿身而过,渣滓都未剩下分毫。
齐渺石适时收了剑势,他不想也不敢把妖族逼得狗急跳墙。
永王虽仍坐地不动,但全身衣衫皆已湿透。
他苦笑不已,“齐掌教修为深厚,孤今生难及。”说道最后,却是显出一阵狰狞之色,“但孤上不敢违先王,下不敢背黎民!齐掌教可敢来战?”
说罢已是飞身而出。
齐渺石见此,只轻摇头,也踏步跟上。
人族修士和妖修互望一眼,也泾渭分明地追身出殿,木生风自然紧随其后。
但却哪还有二人身影,连方才横贯空中的巨剑也不见了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