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里静悄悄的,唯有雪水滴落石壁发生的空灵声,以及男人略有凌乱的呼吸声。
沈络欢感觉皇兄有些不正常,心想定是被顾钰折磨所致,潜意识里对顾钰更加不满,她抽回手,问道:皇兄,能跟我讲讲你失踪以后的事吗?你都经历了什么?为何会落在顾钰手上?
手心一空,顾钰抓起她欲背过身后的手,攥在掌心,欢儿,为兄接下来的话,你要认真听着,务必要牢记在心。
顾钰这人,想要同他人讲道理,无需耳提面命,一个眼神就能牢牢锁住对方的视线。沈络欢凝着他浅色的瞳仁,点了点头,奶乖奶乖的。
顾钰捏捏她的耳垂,又捏捏她的脸蛋,心里有些惭愧,但也止步于惭愧。
沈槿篡位,皇子病故,奸臣当道,国祚动荡,外敌入侵,这些烫手山芋,是需要我们兄妹来承担的,可我们势单力薄,如同蝼蚁,需要强大的背后支撑才能与沈槿抗衡。
对于这些,沈络欢如何不知,她嗯了一声,皇兄是如何打算的,我都配合你。
顾钰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,九边重镇里,顾钰最值得信任,能救社稷的人也只有他,欢儿要对他好一点,拉拢拉拢感情。顾钰这人吃软不吃硬,切不可与他对着干。
闻言,沈络欢微微张开樱桃口,舌桥不下,漂亮的杏仁眼蓄满疑惑。
顾钰以指骨触碰她的下颌轮廓,不疾不徐叙述着陈年旧事......
先帝驾崩那晚,沈镯急火攻心,引发旧疾,被宫人抬回东宫养病,登基一事被耽搁。此期间,二皇子沈槿利用外祖父、禁军总指挥使薛景的势力,控制了内廷,兀自伪造了传位诏书,并在薛景的簇拥下,登基为帝。薛景劝沈槿除掉沈镯,以绝后患,沈槿却另有思量,自己这个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,此时杀掉沈镯恐会引起朝臣的猜忌,是以,他命人将沈镯关在了薛景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