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任何话对周摇也来说都像是朝黑洞里丢一进去一块小石头,泛不了涟漪,起不了波澜。
她醒了之后就坐在床上发呆或是躺在床上小憩。给她挂水换药的护士一开始还会说两句话,比如‘你的伤口是我们主任缝的,肯定比你之前的好’、‘你叫周摇也啊?摇也,这个名字好特殊……’
但没有一句得到了周摇也的回答,后来护士也不和她说话了。
末了,她们也知道了,这是个包庇劣根少年的女律师。
之前医生和丁瑜谈话结束后,周摇也的病历上多了一项心理疾病。
于是她成为了个精神有问题的包庇劣根少年的女律师。
但她并没有精神失常行为失控的时候,甚至很多时候过于平静了,仿佛一点脾气都没有。
最近护士们发现周摇也很奇怪,她变得不喜欢待在病房里,她不爱和人讲话,能下床自由行动之后,她总是去走廊最里面的长椅上坐着挂水,然后像个傻子一样盯着窗外看一整天。
丁瑜每次来看她都要拉着她去医院的花园散步,她外面裹着一件大衣,膝盖上盖着一条薄毯子坐在人工湖旁边,手里的热可可已经凉透了,就像是现在的周摇也,活像一杯冷掉之后味道如同烂泥的可可。
“我想出院。”周摇也坐在人工湖旁边很久才开口。
丁瑜自然不同意,她最近要忙一个案子,分不出精力去照看周摇也,她身体也没有完全康复,现下再也没有比医院更好安置周摇也的地方了。
她知道周摇也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告诉她应该好好活下去,但丁瑜还是说了:“你要好好的。”
轮椅上的人不语,看着平静的湖面。
死掉的水草和垂柳都是不适合她发病周期去看的景物。